尊严,自由抑或爱情

我承认,我是因为凯特才知道这部电影;因为奥斯卡才买了张碟;因为这张盗版碟片,我才读了原著;因为施林克,我才写下下面的话。而这些话似乎晚来了十几年。

 

     尊严,太抽象的东西,我不敢对它妄下评论。什么是尊严,也许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定义。屈原为尊严投江,老舍为尊严沉湖;也有人为金钱将尊严扫地,也有人为名利将尊严封存。乞丐的尊严不足以让他在一顿午饭前挺直腰板,文人也不会为一餐珍馐而放弃原则。中庸之道,和而不同,古往今来早有各方骚客贬之,蔑之。

 

     在汉娜看来,她的尊严就是在他的爱人,甚至更多人面前保守住自己是个文盲的事实。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爱着米夏,甚至不顾比他大了二十岁。

 

     虽然极尽能事的描写都是米夏如何的迷恋汉娜,可是,从汉娜那为数不多的话语和描写中,我们不难看出,汉娜爱着米夏。否则,她不可能因为米夏没有去她待的那节车厢就大发脾气,否则她就不会因为睁开眼睛没有看到米夏而恐惧。

 

     而这是一种卑微的爱,却又需要让自己强势的表象。

 

     可是,这和尊严有什么关系?如果汉娜真是那样一个视尊严如生命的人,她不能和一个年龄与自己儿子相仿的男孩相爱,也就不会有第一次浴室里的发生的一切。汉娜,她苦苦维系的不是尊严,而是爱情。

 

     也许离开米夏,也许执意维系那个可怜的秘密而深陷囹圄是汉娜的倔强,那三尺白绫的自绝则是她失去爱情的希望后的软弱,米夏的探监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

 

     从审判庭上瞥见米夏的那一刻开始,汉娜的倔强便在一天天的消逝。承认不是她故意犯下的罪是她最后一次可以延续固执的理由,但这以后,她的世界里便失去了撑天的不周山。她依然在狱中保持着健壮的身体,优美的身型,是否还留有再次见到米夏的幻想我们不得而知,也许后来她的自我放弃就是最好的证明。

 

     米夏寄给她的录音带,她自己尝试着学会认字,甚至给米夏写信,都是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而米夏除了给她不断寄去与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内容的声音以外,旁无他物,汉娜想知道的,都无从知晓。渐渐的,汉娜失去了那份期待,当她开始认字,越来越多的了解集中营的真相,她可能才了解到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是多么的可怕,自己做承担的罪是多么的沉重。她开始丢失了原有的等待,即使米夏的第一次探监,也没有将她从深渊中拉回。她开始肆意的将自己与那个米夏曾经认识的汉娜越拉越远。

 

     集中营中的那些给汉娜继续朗读的人,也许像米夏所猜的,是汉娜想让她们过的更好一点,或者根本就是汉娜在找寻自己和米夏曾经一起生活的影子。

 

     可笑的“尊严”,让汉娜失去了曾经的一切,包括自由。汉娜的赦免申请不是为了重获自由,也不是为了跟米夏重新开始,孤老的她的愿望可能只是想去见见那个在大火中活下来的别人的女儿,抑或是觉得自己不该承受这些本应不属于自己的惩罚,也许就是一种本能。

 

     “第二天一大早,汉娜死了”。

 

     如果那些钱是汉娜想赎罪的砝码,那个茶叶罐也许就是留给受难者唯一的关于一个罪人,一个曾经的党卫军女看守,一个电车售票员,一个恋人给世人最后的留念,不管这留恋是罪恶的,是霸道的,是平凡的,还是痛苦的。

 

     “为了守护秘密,你会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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