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在谈论爱情时

屡屡听到身边人,或是陌生人的爱情故事。有的甜蜜,有的苦涩;有的曲折,有的顺利。在爱情中常常暴露出人们各自的性格缺陷,甚至透露出人性中的那些阴暗面。我理想中的爱情是互相理解,互相尊重,各自温柔,各自坦诚。但事实上,爱情常常会冲昏人们的头脑,而当理性与感性发生冲突时,人们常常会做出一些无法理解的举动。

于是,我尝试在书中寻找爱情,看各朝各代,各个国家的文学家们是如何定义爱情,或是通过一个个故事隐晦地传达他们对于爱情的看法。

中国古代诗词中的爱情常常是含蓄的。虽然有时也会大胆直抒胸臆,更多的时候是借景抒情,借物传情,嵌着红豆的玲珑骰子,双飞的鸳鸯和燕子,栖息有凤凰的梧桐,西王母传信的青鸟,无不是相爱的证据,相思的证明。在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里,才子佳人的互相试探,深宫妃子的寂寞孑然,闺中少女的情窦初开,一切尽在短短几句诗词之中,说不尽,道不明,意味无穷。爱情是一层轻纱,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勾起人一探究竟的欲念。

当他们在谈论爱情时

《小王子》是一堂适合所有人阅读的爱情课。玫瑰花让小王子开始了一段爱情,而狐狸教会了小王子如何去爱。爱情所带来的的虚荣心与独占欲让玫瑰花宣称世界上只有一朵玫瑰,并且故意显示出自己的娇弱。她天真地以为这样就会让小王子更加怜惜她,没想到却逐渐将小王子推离。后来,在地球上的玫瑰园中,小王子见到了无数朵玫瑰,正当他感到失望时,狐狸教会他情感构成的必要条件是互相给予,互相驯服。当他们之间产生羁绊,小王子的玫瑰就成了独一无二的玫瑰。

毛姆的《面纱》中,爱情不是单一纯粹的东西。爱混杂着欲望,混乱,人性与兽欲。男主角瓦尔德明知凯蒂庸俗、浅薄,是个二流货色,但他仍对凯蒂一往情深,为了与她结婚甘愿假装成一个与其他追求她的人并无不同的男子,并因为凯蒂的**伤心欲绝。而尽管凯蒂在遥远的瘟疫蔓延的小城中经历了与修道院修女们度过的诸多日子,也经历了丈夫瓦尔德的去世,逐渐蜕变,但她回到香港后,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欲,再次投入曾经的**查理的怀抱。事后,当内心的人性战胜了兽性,凯蒂再次感到懊悔不已。不仅在日常生活之中,人们会面临人性中光明面与黑暗面的抉择,在爱情中也会遇见人性与兽性的博弈。或许,爱情就是明知对方身上诸多缺陷,仍然义无反顾地投入其中。人们时而迷茫,时而困惑,再难理性地去权衡利弊,成为了一只只蒙上眼睛的动物胡乱地冲撞着,像扑火的飞蛾明知会毁灭,却仍是不管不顾地飞向光的方向;又像落网的小虫明知挣扎无用,却仍做着徒劳的努力。

对于《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的托马斯,爱情中灵与肉是可以分离的。经历失败的婚姻之后,他开始恐惧爱情。后来,遇到特蕾莎后,他的内心深深地爱上她,一颗心脏为她的喜怒哀乐而跳动着。但他并不愿放弃肉体的享乐,仍然与诸多**保持着关系。特蕾莎对托马斯的爱却是忠贞无比,坚信灵肉合一,因此她总是为托马斯与他的**们感到痛苦万分。两人就在这样折磨而甜美的爱情中互相拉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爱情中的独占欲让人难免产生忧虑与恐惧。但爱情之所以动人,也正是在于它的排他性。当人为所爱之人改变了原则,便令观者动容。为了特蕾莎,托马斯与之结婚,并搬到了乡下,过上了田园牧歌般的生活,放弃了自己曾经定下只谈性,不谈爱的原则。与之相反,托马斯的**之一,萨宾娜却始终过着轻如羽毛的生活。她拒绝背负责任,一次一次不停背叛着自己,以获得心灵的平静。多种爱情观念在这本书中交替出现,米兰·昆德拉并没有加入自己的主观想法,而是将选择权交到了读者手中。爱欲与性欲到底能否同时出现?这个问题必须要考虑到道德的存在。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托马斯的爱情观也并无不可。

聂鲁达笔下的爱情同时也讲到了爱与性。他的爱情诗中充满了自然原始的野性。爱情凶险无比,仿佛是与虎共舞,充满了炽热与激情,也带着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大口吞噬。他将对大自然的爱与赞美都转移到他所深爱之人身上,把自己对夜色或白昼,喧嚣或宁静,春夏或秋冬,花朵或五谷,山丘或湖泊的观察与想象运用在诗歌之中,爱人变成了春天的樱桃,荒地上的最后一朵玫瑰。像火一般熊熊燃烧,不可封存的爱情,带着不破不立的气势,将所有阻碍之物燃尽成灰。在这爱情之火中,两个灵魂正紧紧缠绕,两具肉体正牢牢相拥,直至地老天荒。

爱情究竟是何种模样,仍然难以用一个简单的定义来说明。对一千个人来说,有一千种不同的爱情,不同的人之间有着不同的相处方式。我在书中观察,在生活中观察,企图找到一丝丝相似性。但并没有。我试图提出假设,但无一不失败。爱情并不总是快乐的,爱情并不总是理智的,爱情并不总是专一的。大概,只有真正体验过,才能懂得为何有如此多的人仆仆来赴这场名为爱情的鸿门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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